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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3章 姓司的老头,怎么还没死?【三更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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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个。”

“一个?”凌西泽讶然。

“啊。”司笙挺波澜不惊的,“前人栽树后人乘凉,全套系统套用的模板。”

“……”

就算套用模板,在材质、形态进行完全改变的情况下,两个人、一周时间、这种效果……也堪称天方夜谭了。

心知司笙没将这个当大事,凌西泽便也暂且压下没说。

山坡正面迎风,刮在身上有些冷,凌西泽收了礼,担心司笙身体着凉,想要开口说回去,可目光堪堪扫及司笙,就在她眉目那抹愕然和躲闪里止住了。

下一刻,司笙猛地往这边倾身,拽住凌西泽的手,不由分说地往一侧灌木林里拉。

覆着自己的手很凉,皮肤嫩滑又柔软,凌西泽没反抗,任由她拉着。

直至二人藏匿于一棵树后,前方是大团的杂草和灌木,本来难以完全遮住他们,但司笙一拉着凌西泽蹲下,就彻底跟周遭植物融为一体了。

找瞎了都不一定能找到他俩。

“干嘛跟挖了人祖坟似的?”

觎见下坡空地的一条道上走来两道身影,凌西泽估摸着是这二人让司笙如临大敌,遂定睛打量几眼。

一位七十出头的老人,头戴斗笠身穿蓑衣,神色和蔼,但精神矍铄,气度非凡,再接地气,也能咂摸出几分与众不同来。

紧跟他的是一位青年男人,约摸三十左右,寸头,国字脸,面容严肃,一丝不苟。手里是两根钓竿和水桶,桶里有水在翻溅,偶尔窥见一抹鱼尾。

“那老头,贼烦人,还自来熟。被他看到,不唠上半天,谁也甭想走。”司笙声音压得很低。

怕凌西泽听不到,司笙还刻意靠近些,几乎是挨着他耳廓说的。

声音和朔风,全往耳里灌,凌西泽只觉耳里每根绒毛都能清晰感知,轻轻拂动着,一下一下牵扯着心。

凌西泽没动,只是低声问:“你在这儿也有熟人?”

司笙还陷在躲避的情绪里,努努嘴,“他就住村里。这附近有一条河,适合钓鱼,我没事会过来垂钓,他也常去,遇见次数多了,久而久之就认识了。”

也正因为这一遭认识,卖了她两套房产,换了一个堂主职位。

二人越走越近,谈话声也落得个清晰。

“老堂主,司家送来请帖,年后就是司铭盛、司老爷子寿辰了,您去吗?”最先听清的,是青年的声音。

老人负手前行,闻声脸色一变,和蔼亲近之意赫然消失,全是暴躁和愤怒,“去什么去!不去!那老奸巨猾的东西,怎么还没死?没老实搁家里等死,还有脸出来办寿宴?真当晚辈都不知道他做的那些龌龊事呢。”

凌西泽为老人一秒变脸而惊叹:不愧是跟司笙聊得来的,果然也是一性情中人。

不过,司家、寿辰、老奸巨猾?

察觉出跟司笙有些联系,凌西泽余光往旁一瞥,见司笙眼睛明亮几眼,慵懒无聊褪去,细细地侧耳倾听。

许是太专注了,她抓住他的手不仅未松,反而无意识攥得更紧了些。

她冰凉凉的温度一点点传递来,像是电流直达心坎,末了却激得心口处热血喷涌,滚烫灼热。

凌西泽便僵着身子,一动未动。

“……确实没几个人知道。”青年语气刻板地接过话,不为动容。

没有真凭实据,又被司家压得死死的,除了他们消息灵通的百晓堂,还真没什么人知道。

老人愤愤不平,“这老不死的,若不是因为他,小诗词会去偷老易的图纸,这父女俩能闹得决裂?”

“……”

并不知当年具体事情的青年,唇线抿得板直,没有接话。

而这边,听到“老易”“图纸”词汇的司笙,下意识朝凌西泽这边靠拢,肩膀挨着,微侧着头,发丝拂过他的脸颊、耳朵,凌西泽鼻翼翕动,能闻到她发间浅淡发乳的清香,挺好闻的。

他便低头,略压几分。

老人话锋一转,又问了,“司笙那丫头最近怎么样?”

“挺安分,没闹事。不过,易老想让她回司家。”

“回司家?”老人两道眉头拧成结,“他怎么回事,自己身体都那样了,还想把司笙往火坑里推?!就司家那狗屁德行,司笙一回去,能有好果子吃?!”

青年赶紧道:“司尚山家。司尚山现在跟司家没明着决裂,但差不多等于脱离司家了。”

“哼,当年护不住老婆,现在就能护得住女儿?”老人越想越气。

“司尚山再三跟易老保证,不会再让历史重演的。”青年说,“另外,司小姐不是个能吃亏的主儿……”

声音渐行渐远。

再远一些,能看到两抹远去的身影,却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声了。

而,蹲在树丛后面的二人,不止是被谈论当事人之一的司笙,就连旁听的凌西泽,都犹如听了一场戏似的,颇为恍惚。

这信息量……够大的。

再看眉目笼上凝重的司笙,凌西泽心里也有了底:司笙怕也是头一遭听这些。

明天见呀。